摘要 上辈子她嫁人后有多艰辛,只有自己知晓。 这一生苦尽甘来,先驱者一样的经历和记忆叫她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,拿起了一把或许能一拼的锋利双刃剑。 这一辈子,她只想守着最爱的男人,过好自己的日子…… 精彩尝鲜 “哐当!”玻璃酒瓶被狠狠砸碎在林晓嘉的脚边,喝得醉晕晕的男人指着她,神色不善地冷笑着。 林晓嘉默默低下头去捡拾地上的玻璃碎块,手被割出了血口子也恍若不觉。 她今年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,看起来却苍老疲累像是五十岁的人。原本鲜活年轻的容颜早就在生活里被抹去了,留下的只有数不尽的沧桑和后悔。 男人在她背后踹了一脚,林晓嘉痛叫一声,身子一个不稳就趴在了玻璃碎渣上。 一块尖锐的瓶盖好死不死地卡在了她的脖颈处,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她的皮肉,鲜血喷涌而出。 林晓嘉动也不想动,感受着生命在她体内一点一点地流逝,反而慢慢地欣慰起来。 这一切都是她趋炎附势、贪慕虚荣导致的,众叛亲离是她该得的,现在死了也好,反而让她不用忍受这一切了。 “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……文宇,我对不住你……”林晓嘉喃喃自语着,散落在额前的灰白头发掩盖住了眼中点点的泪光。 她仿佛又看见了二十年前,和一大群鲜活的年轻人一块到了乡下知青点,遇见了张文宇,和他相恋相守的时刻。那里的一切再看过去的时候一点都不简朴艰苦,反而让她无比眷恋。 “啊——”男人看见她气息奄奄,鲜血喷涌的模样,吓得酒醒了一大半,杀猪似的尖叫起来。 如果当时没有想差那一步,就好了。林晓嘉闷闷地想着,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 “嗨呀嗨,再加把劲来!”耳边有山歌号子的声音响起,林晓嘉疲惫地动了动小尾指,难道自己没死成? “晓嘉,晓嘉,你醒醒……” 熟悉的声音让林晓嘉打了个激灵,这声音她就算死了也绝不会忘记! 这是张文宇的声音! 有人把干燥温暖的衣服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,林晓嘉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。 入目是一张被太阳晒得略略黝黑的熟悉面孔,林晓嘉大叫一声,双手伸出去搂住了来人的脖子,喊道:“文宇!文宇哥!” 张文宇哎了一声,有些局促地涨红了脸,轻轻拍了拍林晓嘉的后背。 “没事了,晓嘉。我们已经把你从河里救出来了,以后你可不要这么拼命了,抓不住鱼也没什么嘛……”旁边扎着红汗巾的男人笑眯眯地凑过来说道。 “朱队长……”林晓嘉木木地道。 这是她当初在乡下的生产队队长啊,她是在做梦吗? 张文宇红着脸道:“是啊,晓嘉,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担心了。” 林晓嘉呜咽一声,死也不肯松开抱着张文宇的手臂,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。 她含含糊糊地道:“就算是做梦,也让我再做一会儿吧……” “怎么会是做梦呢?你真的没事了。”张文宇连忙安慰道。 朱队长对着张文宇挤眉弄眼道:“好了,你看晓嘉现在也害怕着,你把晓嘉带回去好好照顾。反正你们……” 周围的人都哈哈笑起来,带着善意和喜悦。 张文宇更加局促了,别人都以为他和林晓嘉要结婚了。其实林晓嘉不是特别愿意,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看得出来。 可是安静趴在自己怀里的林晓嘉却不曾有什么反对意见,于是张文宇只好憨憨地笑了笑,抱着林晓嘉便往家里走。 此时的林晓嘉脑子里已是炸烟花一般的一团浆糊,落水?抓鱼? 这不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吗?那是她来到知青点的第二年,为了抓一条膘肥体壮的大鱼而掉进了水里,险些送了命。 她紧紧抓着张文宇,看着散落在肩头的青丝,忍不住瞪圆了双眼。 难道老天爷听见了自己的祷告声,把自己送回了二十年前? 察觉到怀里的少女微微颤抖起来,张文宇紧张地道:“晓嘉,不是我轻薄你……我怕你现在自己走的话会冻着,这天寒地冻的,你下了河,我不放心!” 林晓嘉呜咽一声,她怎么会再嫌弃张文宇!只有张文宇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,也是她唯一爱着的人啊! 她更加紧地搂住了张文宇的脖子,整个人像是一只惫懒的树懒一样挂在他的身上。 张文宇涨红了脸,有些激动又有些局促,林晓嘉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抱过他,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高兴。 抱着林晓嘉到了家中,张文宇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大床上,自己立刻就避了嫌去了外间烧饭做菜。 张文宇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,根红苗正出身贫农家庭,家里父母亡故得早,只剩下村东头一家远方表亲。幸得他本人勤快老实,长相也让人喜欢,自从成年之后说亲对象就一直没有停过。 直到张文宇自己喜欢上了插队下乡来的林晓嘉,林晓嘉也对他有意,这一对在村子里一直被人看好得很。 林晓嘉慢慢地叹了口气,把自己裹进了厚实的被子里。谁知道后来自己得陇望蜀,想要优渥的生活,被别人趁机挑拨,和张文宇就那样分道扬镳了…… 重活一世,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自己喜欢的人,绝对不能重蹈覆辙。 “晓嘉,要不要出来吃饭?前天我去集市上换了两斤猪肉,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粉条烧肉呢……”张文宇在外面局促地问道。 林晓嘉深吸了一口气,进城之后粉条烧肉她常常可以吃到,但是却找不到张文宇的味道了。 想到此处,她便调皮地瓮声瓮气道:“好呀,文宇哥你来喂我。” “什……什么……”张文宇站在门口声音都有些变调了,他一张略略显黑的脸通红,连耳朵尖都泛了红意。 他小心翼翼地端了饭碗进来,坐在林晓嘉边上,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。 林晓嘉噗嗤一声笑出来,道:“你这样盯着我看,是想把我吃下去呀!” “你,你好看……”憋了半天,张文宇才说出这么一句。 平日里的张文宇说不上能说会道,至少也是心思敏捷的人,但是到了心爱女子的面前,就变得笨嘴拙舌起来。 从前林晓嘉最是嫌弃他这一点,现在更是爱得不行了。 “以后能看一辈子呢,现在不用急着看……反正我们也快要结婚了嘛……”林晓嘉越说声音越低,越说脸色越红。 张文宇精神一振,有些不敢相信地道:“你,你不是想回城里……” 上一辈子,林晓嘉呆不惯贫瘠的乡下,在全国高考重新开放之后就跟着闺蜜徐红红回了城里,嫁给了徐红红的表弟。张文宇逐渐落寞,后来就了无踪迹了。 林晓嘉心头一酸,连忙摇头道:“没有,我现在不会这么想了。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过日子,老天爷让我们遇见了,就是希望我们彼此珍惜……” “你能这么想,我真是太高兴了!明日我就去把圈里的猪给杀了,好好庆祝!晓嘉,我……”一米八的汉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,天知道,他等林晓嘉这句话等了有多久。 林晓嘉嗔怪地按住了张文宇的胳膊,道:“猪那是过年杀的,现在就杀了我们过年怎么办呀?” 这一口一个“我们”,哄得张文宇是心花怒放。 喂完一碗粉嫩嫩的烧肉,张文宇又要去洗碗,被林晓嘉给拦住了。 她从男人的手里拿过碗筷,道:“这是我吃的,怎么能劳累你去洗?我去洗,你坐着。” “晓嘉,你从前都是不爱做这些的啊。”张文宇愣住了,摸着后脑勺道。 林晓嘉的性格便是和大小姐一样,虽说没有那些骄奢安逸的意思,却也显得和朴实的乡下格格不入。譬如说,她很不爱做家务,总是能省则省,许多事情都是张文宇帮忙打理。 “我想明白了,夫妻就是搭伙过日子,怎么能总是让你辛劳呢?”林晓嘉想到从前的事情,便低下头恳切地道。 张文宇没想到林晓嘉会说出这番话来,顿时呆住了。 看着心上人呆呆愣愣的样子,林晓嘉掩口笑了笑,便要下地。 “哎,使不得,使不得!你刚落了河,只能好好地捂着,我来我来。”说着他便殷勤地把碗筷拿过,颠颠地往外去了。 林晓嘉坐在床上又落下泪来,自己竟然回到了二十年前,重新有了和张文宇在一块的机会,到了现在她还如坠梦中,难以相信。 正在发呆的时候,她听见张文宇在外间说话。 “徐红红,你怎么来了?” 徐红红!林晓嘉一瞬便坐直了身子,眼中爆发出恨意。 便是她一直以闺蜜的名义和自己玩,表面上对自己千好万好,实际上一直在把自己往歧路上带。今日里讲一讲城里面的新鲜事,明日里说一说富商太太的快活日子,自己便是这么一点点被洗脑的。 最可恨的是,最后进了城里,原本林晓嘉也不曾想找别的男人,却被徐红红灌醉了送到她表弟的床上,二人发生了关系,林晓嘉不得不匆匆忙忙地嫁了人,浑浑噩噩地过完了下半生。 原本林晓嘉想不通为什么,现在却是什么都明白了。 徐红红一直暗恋张文宇,她以为只要自己退出了,那么作为根红苗正的贫农家庭出身,徐红红一定能和张文宇百年好合。 想到此处,林晓嘉又有些心酸,也不知道上辈子张文宇最后有没有和徐红红在一块…… “嘉嘉,你怎么样?”徐红红已经掀开布挡子快步走了过来,坐在林晓嘉的身边左看右看,眼眶都微微红了,“听说你落了水,我这颗心是七上八下的!忙完了农活立刻就过来找你了,你可要吓死我了……” 要是不知道的人,谁会知晓徐红红内里是这么一颗心肠呀。 林晓嘉只觉得恶寒,便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手,似笑非笑地道:“红红姐以后去地里不要戴这么好看的头绳吧,万一丢了多可惜。” 徐红红一愣,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。 她听说林晓嘉落水之后,二话不说就回了家里,打扮得敞敞亮亮的来了,甚至还在脸上涂了一直舍不得用的雪花膏。更不用说一根鲜亮的扎头绳了,她恨不能穿大红色的长裙来。 可现在听林晓嘉说话,仿佛话里有话?难道林晓嘉知道自己的心思了? “以后你可要小心一点了,要是再这样三番两次地落水,我还怎么放心以后带你去城里玩呀。”徐红红试探地笑道。 林晓嘉一阵讥讽,又来撺掇她以后往城里去了。徐红红还真是七窍玲珑心,一刻也不忘记自己的目的。 “红红姐,你说到这件事,我也有事要和你说呢。”林晓嘉笑着喊了一声,“文宇哥,你过来呀。” 张文宇哎了一声,便在抹布上擦了擦手,走了进来。 徐红红心中窃喜,便连忙说道:“嘉嘉,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,去城里,文宇哥那么疼你肯定不会生你气……” “不是不是,”林晓嘉嘴角微微扬起,打断了她的话,“我已经和文宇哥商量好了,我们决定快些把婚期定下来,年关岁末了好一起过个年。” 什么? 徐红红愕然地瞪圆了眼睛,她原本就生得下颔尖利,这样看来更加显得刻薄轻浮。 张文宇憨厚地笑了笑,道:“是啊,徐红红你是晓嘉最好的朋友了,到时候还需要请你帮衬着点啊……” “啊,这是哪里的话……”徐红红张了张嘴,只觉得心中难受,说出的话有些苦涩。 她一双手放在棉衣袖口里面几乎绞碎了布料,气得险些控制不住自己。 原本她已经快说动林晓嘉了,怎么事到临了反而突然有了变数? 看着徐红红那张想哭又装出笑意来的扭曲面孔,林晓嘉险些笑出声来,她伸手拽了拽张文宇,道:“什么叫让红红姐费心,红红姐也忙着呢。” “没事,没事。”徐红红连忙摆手,眼神闪烁道,“只是嘉嘉你年纪还小,现在就嫁人,姐姐怕你委屈。你也知道,姐姐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的。” 说着,秉着做戏做全套的念头,徐红红甚至红了眼眶。 林晓嘉伸手从床头上拿了条干净的毛巾,给徐红红擦了擦不存在泪意的眼角,笑眯眯地道:“文宇哥对我很好。” 话说到这个地步,看着小夫妻两个郎情妾意的眼神来去,徐红红再说什么也显得刻意了。 她恨恨地碾了碾地面,好像地上有让人深恶痛绝的蟑螂一样,只能咬着牙道:“那到时候可得喊我喝喜酒……” 打了几句机锋,林晓嘉就从床上下来送了徐红红出去。 等徐红红一走,张文宇便立刻把林晓嘉扶回了床上,道:“你赶紧睡下来好好休息,小心把自己给冻感冒了,还要去城里扎屁股针。” 张文宇是个守礼的,给林晓嘉灌好了热水袋就自己去了外间打地铺。 林晓嘉这一个晚上睡得格外舒坦,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正好,她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。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家徒四壁的贫穷屋子,她一颗心便放进了肚子里。也终于相信了老天爷的厚待——她是真的重生了。 她下地换了衣服,推开门便看见外间的桌子上放了一张字条。 “我去地里了。”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,林晓嘉读出来也是丝丝的甜蜜。 匆匆地把桌上木头碗盖扣着的小米粥吃完,碗筷收拾好下了水,林晓嘉便打算跟着张文宇一同去地里去。 她才出了院子的门,便听见有人和气地喊她,“晓嘉丫头,起来啦?” 林晓嘉微红着脸看过去,便瞧见了容长脸儿的王婶子。 她对王婶子的记忆也十分深刻,上辈子她要回城里前,就是王婶子一直在旁劝说她留下来。桩桩件件在后来听都是十分中肯的,当初她却吃了猪肉蒙了心,一心只想要回城里发展。 “王婶婶,今天太阳很好,可要把棉被拿出来晒晒啦。”林晓嘉笑着问好道。 王婶子上前一步,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,道:“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好丫头,现在是想通了?改天喝喜酒可得把我们东村的都给叫上……” 林晓嘉脑中轰地一声便像是炸烟花一般炸开了锅,她的脸颊一下子便红了,支支吾吾地道:“大家都知道啦?” “是啊,文宇那孩子可是高兴得很,一路唱着山歌走的,晓嘉丫头,你是好福气的。”王婶子笑着和她说了两句,又讲了些祝福的吉利话,便抱着篓子去喂鸡了。 “哎,文宇那个大嘴巴……”林晓嘉又是高兴又是害羞地跺了跺脚,寒风中只觉得一张脸烧得通红。 明明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,上辈子的婚姻持续了很久。可是一想到要和喜欢的人在一块,她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。 今日阳光当真是很好,村里面六七岁的孩童们穿着棉衣下地去玩,嘻嘻哈哈的声音叫农忙收尾的庄稼汉们心情也好了许多。 远远地,林晓嘉便看见田埂边高大熟悉的身影,刚想挥手打招呼,却又把话咽了下去。 “徐红红怎么又来了?”她看着站在张文宇身边在说什么的徐红红,有些着恼地咕哝一句。 张文宇已经看见了站在这边的林晓嘉,三步并作两步便跨了过来,热情地喊了一声,“晓嘉!你来啦!” “诶,你在和徐红红说什么,这么高兴?”林晓嘉撇了撇嘴,小声地问道。 “你不会是在吃醋吧?”张文宇蓦地,愣了愣,挠了挠后脑勺,微微红了脸。 林晓嘉被说中了心思,有些羞恼地跺了跺脚,道:“谁吃醋啦!别乱说。” 并不仅仅是吃醋,更是因为她知道徐红红的为人究竟如何。徐红红刻意接近张文宇,肯定没什么好事。 “哎呀,嘉嘉来了?我和文宇哥正说着要他帮忙去喂一喂生产队社里面的牛呢,你要不要一同去?”徐红红紧跟着就过来,三下五除二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来意说了个简洁明了。 张文宇有些抱歉地看着林晓嘉,如果是队里的事情,他推辞了实在是说不过去。 林晓嘉闷闷地点了点头,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 她陡然灵光乍现,一下子如同过电似的愣住了。 上辈子的这个年头,徐红红也喊了张文宇去喂生产队的牛。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张文宇最后竟然被徐红红给拽去了家里,又叫村里面最长舌的女人瞧见了,风言风语的就此没有断过。 最糟糕的是,好不容易张文宇哄完了林晓嘉,让林晓嘉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,生产队的牛又病恹恹地病了两头,最后有一头还直接重病不治了。 年关岁末的,村里面最宝贵的财富便是这些畜生。陡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生产队里自然是严查了,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被张文宇那天下午给喂坏了东西。 林晓嘉喜欢张文宇的细致温和,却没想到他一连二二连三地出岔子。从那时候开始,她就知道二人之间就逐渐离心了。 前有张文宇疑似出.轨,后有张文宇三心两意喂坏老牛,林晓嘉无论如何也不像之前那般放心。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徐红红的算计……退一万步来说,谁喂个牛都需要汉子搭把手?上辈子若不是自己太信任徐红红,结局未必会那样凄惨,辜负了可怜的文宇哥…… “嘉嘉,你怎么发呆了呀?”徐红红假意焦急的声音闯入林晓嘉的耳鼓,打断了她的沉思。 她这才发现,自己气得一双手直直地发抖,稍微平下心绪,顿时笑了笑,敛下神色,淡淡地道:“没事,你们去吧,我正好要帮着大家弄一弄地里……年关了嘛……” 徐红红心中大喜,便连连催着张文宇去。 看着徐红红的背影,林晓嘉慢慢勾起了一个冷笑的弧度。 从前从未知晓徐红红的恶毒心肠,现在知道了,那就不会让她继续害人,须知道,害人终害己。 想到此处,她便笑着招呼道:“牛大哥,杨大哥,你们现在忙吗?” 两个庄稼汉子呆愣了一番,抹了一把脸上的粗汗,转过头来。 后续精彩,请私信关键词 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:http://www.13801256026.com/pgsp/pgsp/2366.html |